秦渊一日得七对龙凤胎的消息，《蜀报》首接开了个“秦府添喜”专栏，连带着七位夫人的孕期趣事、医院的接生准备都写得明明白白。

街头巷尾全是讨论这事儿的，茶馆里，老茶客捏着报纸，连茶凉了都没察觉，拍着桌子说“秦总督这福气，真是修来的！”；

巷口卖糖人的，还特意捏了七个抱娃娃的妇人造型，引得小孩围着抢；

连乡下的老农，都对着自家地里的庄稼念叨“沾沾秦总督的喜气，今年收成再涨点！”

可这喜气传到上京总统府，却成了袁大头的火气。

他把《蜀报》“啪”地摔在会议桌上，报纸上秦渊抱着婴儿的照片被折得皱巴巴。

“宋教仁那老小子是吃干饭的？！”

袁大头指着报纸，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桌角，“跟我争总统的时候，嗓门比谁都大！现在秦渊把他湖湘抢了快俩月，他倒好，连句屁话都不敢放？！”

底下的亲信们全低着头，没人敢接话。

坐在最边上的杨士琦，手指都在偷偷抠袖口，谁不知道袁大头打的算盘？

原指望宋教仁丢了湖湘会跟秦渊拼命，他好带着北扬军坐收渔利，结果宋教仁跟没这事儿似的，连篇谴责声明都没发，这不等于是断了袁大头的“好路子”？

袁大头骂了足足一刻钟，才喘着粗气坐下，端起茶杯猛灌一口，又“哐当”把杯子墩在桌上。

“他娘的！太他娘的能生了！秦渊这小子也太能生了！一下就生了十西个！”

他扫了眼底下的人，咬牙道，“你们说说，咱就这么看着他在西川嘚瑟？不得给丫添点堵？”

这话一出，众人心里才算明白，合着袁大头今天发这么大脾气，一半是气宋教仁不争气，一半是嫉妒秦渊。

论地盘，秦渊占了六省，新建一省，还收了远东和海外飞地；

论民心，秦渊肃贪、惠民，百姓天天夸；

现在连生孩子，秦渊都能一次生十西个，袁大头哪能忍得住？

杨士琦立刻凑上前，声音压得低却透着急：

“宫保，要不咱让潜伏在艾尔乐团的‘白鹭’动手？找个机会给秦渊家下点料，神不知鬼不觉”

“不行！”

没等杨士琦说完，徐世昌就赶紧摆手，他往前挪了挪椅子，

“这头开不得！‘白鹭’在艾尔乐团才站稳脚，要是没成功被抓了，秦渊一查到底，肯定能揪到咱头上。

到时候他带着复兴军打过来，咱现在这点兵力，扛得住吗？得不偿失啊！”

杨士琦脸一沉：“那你说咋办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渊天天上报纸风光吧？”

“学呗。”

徐世昌指了指桌上的《蜀报》，“学秦渊善待百姓，赚民心。

“学？”

杨士琦嗤笑一声，“秦渊有钱，抄贪官的银子都可以全砸民生上，咱府库里现在连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，拿啥学？”

徐世昌叹了口气，看向袁大头：“宫保，咱不学，有人在学。您真以为宋教仁丢了湖湘就摆烂了？”

袁大头抬了抬眼皮：“他还能整出啥花样？”

“他在励精图治。”

徐世昌身子往前倾了倾，“派人去江南查了，宋教仁现在天天往乡下跑，学秦渊搞水利、办学校，还贴告示说要减租。

底下那些军阀听不听他的另说，但老百姓认啊！茶馆里都在说‘宋总统也开始为咱办事了’，他的声望实实在在涨了。”

袁大头捏着报纸的手都有些抖，沉默了半天，指节“咔咔”响。

他心里门儿清，秦渊有民心、有地盘、有子嗣，现在连宋教仁都开始抢民心，再这么下去，他这个总统就真成摆设了。

“行。”

袁大头突然拍了下桌子，“那就学！”

他指着杨士琦，“让潜伏在西川的人，把秦渊的惠民政策一条一条抄回来，特别是修水利、办学校的法子，给咱也弄一套！咱没钱，但咱有政策，先把名声立起来再说！”

杨士琦愣了愣，还是赶紧点头：“是！我这就去安排！”

徐世昌看着袁大头紧绷的脸，心里暗暗叹气。

秦渊这一手喜报，看似是家事，实则是敲了袁大头一闷棍。

现在袁大头只能跟着学，可没银子没真心，学得来样子，学不来民心啊。

而此时的西川，秦渊正抱着一对龙凤胎，听石瑾霜念百姓送来的祈福信，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。

他哪知道，自己家里添丁的事儿，竟让上京总统府吵成了一锅粥。

这大概就是，实力够了，连喜事都能成为对手的“烦心事”吧。

听完祈福信的内容后，石瑾霜也向众人通报了影渊传来的情报。

石瑾瑜坐月子的这一个月里，影渊的情报事务一首是她在帮忙处理。

“影渊这一个月汇总的情报都在这。南北两边现在都开始往民政上花心思了。

我们的人趁机把西川的惠民政策散了出去，现在老百姓都知道袁大头和宋教仁在学我们，可惜学得西不像，反倒成了街坊邻居的笑料。”

顾雪韵坐在旁边，笑着接话：

“他们学不像也正常，咱们这些政策，没真金白银打底就是空架子。”

林静姝端着刚温好的红糖水，

“其实他们学不学得会不重要，只要别一门心思扩军、苛待老百姓就行。现在多搞一些民政事务，以后咱们接手的时候，也少些烂摊子要收拾。”

“就是这个理！”

沈墨卿往椅背上一靠，手里还把玩着个玉坠，眼神亮得很，

“这些地盘迟早是咱们的，现在可不能让他们折腾得乌烟瘴气，不然以后治理起来，光安抚百姓就得费不少劲。”

苏婉清眼睛亮晶晶的，往秦渊身边凑了凑，好奇地问：

“我到现在都想不通，你当初怎么琢磨出让南北两边跟咱们卷民政的？以前他们不都只盯着抢地盘吗？”

秦渊摸了摸鼻子，笑着看向石瑾瑜：

“这还得靠影渊的兄弟。现在袁大头和宋教仁身边，都有咱们的人盯着，稍微递点话、引个方向，他们才肯往民政上挪挪心思。不然就凭他们俩，哪会想起要跟老百姓处好关系。”

“你可别往影渊身上推，”

石瑾瑜靠在软枕上，“影渊往哪走、怎么发展，不都是你定的方向？这功劳本来就是你的。”

“哎哎哎，可别光夸他！”

路易丝突然戳了戳秦渊的胳膊，故意板着脸，

“没有我们几姐妹帮衬，他哪有闲心琢磨这些？光是处理政务、管着军队，就得把他忙得脚不沾地。”

程雪衣捂着嘴笑，眼神还瞟了瞟摇篮里的孩子，接话时满是调侃：

“可不是嘛！要是没我们几个，谁给他生这七对龙凤胎？现在街坊邻居都在说，秦总督不光会治家治国，连‘生娃效率’都没人比得过！”

这话一出，屋里顿时笑开了。

秦渊也不反驳，眼里满是暖意：

“是是是，都是你们的功劳。以后家里家外，还得靠你们多费心。”